曲阳石雕艺术考察研学纪行

云玉网2019-08-22 10:48:39大中小

2018年4月，镇平县工艺美术中等职业学校与镇平县玉神工艺品有限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利用玉神公司作为独山玉领军企业的技术优势、人才优势和企业文化优势，进行珠宝玉石加工与营销专业教师的技能提升培训。采取现场实训、专题讲座和考察研学等诸多培训形式，对珠宝玉石加工与营销专业教师进行技能提升培训。

五天的曲阳石雕研学之旅计划周密，内容充实，先后参观了河北省博物院、定州博物馆、曲阳北岳庙博物馆、曲阳石雕手工艺研究所和邺城博物馆等，收获满满。

2019年7月22日—26日，学校与公司开展了为期5天的河北省曲阳石雕艺术考察研学活动。此次活动，由工艺美术学校派出专业骨干教师8人，县玉神公司派出玉雕大师5人，以石家庄—正定—定州—曲阳等地传统雕刻艺术为参观主线，以考察采风、参观交流、大师讲座等学习方式，对曲阳石雕艺术的进行了集中学习考察。通过考察，了解了曲阳石雕艺术的发展脉络，掌握了曲阳石雕艺术的整体风貌，借鉴了曲阳石雕艺术技法和人才培养等方面的先进经验，必定能更好促进我县中职教育的专业建设能力和教师队伍建设能力。
一、考察游学开望眼

在精美的古代石雕造像艺术面前，大家驻足、流连、品读、研讨、拍照，不断学习。

河北省曲阳县中国著名的石雕艺术之乡，白石雕刻尤为著名。石雕所用当地白石洁白莹润，细腻坚硬，被世间称为汉白玉。从满城汉墓出土的石俑到元明清三代的宫殿主要建材，再到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为代表的当代建筑，无处不在的曲阳石雕，以其特有的魅力和活力延续两千余年而长盛不衰。曲阳石雕经国务院批准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中国北派石雕艺术的代表。

本次活动，我们主要考察了“三馆一寺”和当代曲阳石雕市场。“三馆一寺”指的是河北省博物馆、河北定州中山博物馆、河北邺城博物馆和正定县隆兴寺。

此行第一站，首先在河北博物馆看曲阳石雕展览，细赏石雕艺术的千年魅力。河北省博物馆很大，它分为曲阳石雕、北朝壁画、名窑名瓷、战国雄风、大汉绝唱、抗日烽火等主题展厅。我们主要考察了“曲阳石雕”展厅。《曲阳石雕》展览按时代分为西汉、北魏、东魏、北齐、隋唐五代、宋辽金元、明清、现代八个部分，展示了各朝代各种类型的曲阳石雕作品130余件，其中北齐释迦牟尼说法像、北齐镂雕弥勒七尊像、唐胁侍菩萨立像、五代彩绘散乐浮雕、奉侍浮雕等更是独一无二的精品。

研学团成员在河北博物院曲阳石雕馆前留影。

通过参观，我们了解到：从西汉开始，曲阳人开采当地白石，走上雕刻之路，世间所称汉白玉即源于此。河北省满城县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的汉白玉石俑，是目前所见最早的曲阳石雕。南北朝时期，佛教东传，在北朝时期发展到第一个高峰。曲阳由于拥有良好的雕刻石材和优秀的技艺，迅速发展为中国北方石雕佛像的中心。北魏晚期开始大量出现白石佛教造像，至东魏北齐，又普遍运用了镂雕、描金彩绘、圆雕大像等技法，艺术水平达于高峰。隋唐五代是曲阳石雕艺术的高峰。隋唐时期，曲阳石雕趋于纯熟自然，人物形象或挺拔刚健、或婀娜多姿，雍容华贵，别开生面。五代王处直墓出土的伎乐图女伶丰腴饱满，浮雕门神威武雄壮，气韵逼人，不逊盛唐，世所仅见。到了宋代，曲阳佛教造像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平缓期，世俗化风格初露，罗汉造像开始兴盛。明清至现代，宫殿、亭台、牌楼、庙宇、桥梁等建筑中，曲阳石雕无处不在，遗存至今。无处不在的石雕印记，为我们讲述着佛教造像缘起缘寂的坎坷风雨历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北齐释迦摩尼佛首与佛身合璧的故事。河北灵寿幽居寺北齐汉白玉释迦牟尼佛首曾一度流失海外20年，后被台湾佛光山开山宗长星云大师收藏。2015年，星云大师发愿将佛首捐回大陆，2015年5月23日，藏于河北博物院的佛身赴台湾与佛首合璧展出。2016年2月26日，在台湾展示了9个月的释迦牟尼佛首与佛身，在90岁高龄的星云大师的护送下运抵北京，并在国家博物馆进行了为期20多天的展出。3月28日佛首与佛身一起回到河北博物院，并进行了修复。这一桩美谈，见证了两岸隔不断的情与缘，彰显出两岸血脉亲情和中华文化强大感召力。大佛的回归不仅是近年来两岸文化交流的一件大事，更在海内外引起了广泛影响和良好的示范效应。

此行第二站，我们考察了河北正定县隆兴寺。正定县位于河北省西南部，古称常山、真定，历史上曾与北京、保定并称“北方三雄镇”，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也是赵云故里。隆兴寺，就在正定县城东门里街，原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后燕慕容熙的龙腾苑，公元586年（隋文帝开皇六年）在苑内改建寺院，时称龙藏寺，唐朝改为龙兴寺，清朝改为隆兴寺；是中国国内保存时代较早、规模较大而又保存完整的佛教寺院之一。寺院大小殿宇十余座，分布在南北中轴线及其两侧，高低错落，主次分明，是研究宋代佛教寺院建筑布局的重要实例。考察组一行在寺内考察了天王殿、摩尼殿、戒坛、慈氏阁、转轮藏阁、康熙御碑亭、乾隆御碑亭、大悲阁、和弥陀殿等。其中，大悲阁是隆兴寺的主体建筑，坐落在中轴线后部。它建于宋初，内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铜铸大菩萨，称“大悲菩萨”，高19.2米，立于2.2米高的须弥石台上，是中国保存最好、最高有大的铜铸观音菩萨像。此像奉宋太祖赵匡胤敕令而造，周身有42臂，又称“千手千眼观音”。大悲阁前，西侧为转轮藏阁（藏经楼），阁内正中安置木制的直径七米、八角形的“转轮藏”（即转动的藏经橱）。这是早期木构建筑中的杰作，是我国现存时代最早，体量较大的一个。正定古城有很多值得重点探访的古迹，包括：古城墙与城门、隆兴寺、天宁寺凌霄塔、临济寺澄灵塔、广惠寺华塔、开元寺须弥塔与钟楼、阳和楼、文庙大成殿。由于考察重点的缘故，考察组没作详细参观。总之，正定，无论从建造年代、建筑风格、文物价值，还是保存的完整程度方面都在我国享有盛誉，有“中国古建筑博物馆”、“佛教文化博物馆”之称，著名学者余秋雨惊叹正定具有“千古之美”，梁思成、林徽因也曾多次到此考察，并著有《正定古建筑调查纪略》一书。此行第三站，考察组来到定州，重点参观了定州古中山国博物馆。定州为汉代中山国故地。公元前154年，西汉景帝封皇九子刘胜为中山靖王，都卢奴(今定州)，设中山国。自此，西汉、东汉十七代中山王在此绵延达329年之久。两汉十七代中山王中除刘胜、刘竟、刘衎外，其他中山王及其陪葬墓均在今定州境内。1959年以来，先后有中山简王刘焉墓、中山穆王刘畅墓、中山怀王刘修墓等进行了考古发掘，虽然大部分被盗掘严重，但是遗留下来文物也足以震惊世界。定州本土历史上主要的文化元素，分别为：“曲阳石雕文化、定窑白瓷文化、汉代中山王陵文化、宋代佛塔地宫文化”等。定州博物馆共分六个展厅，分别是“天下大白、北朝佛陀、汉家陵阙、畿南文献、故乡星空”。价值最大的是“汉家陵阙”，其中的汉代透雕神仙故事玉座屏，被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定为国宝级文物，是1969年在定州市中山穆王刘畅墓中出土的。整个玉座屏雕工精细，内容丰富，形象生动，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是汉代文物中的一件瑰宝。

五代时期的《彩绘散乐浮雕》精妙逼真的神情刻画令人叹为观止。第四站，考察组来到曲阳县，参观了曲阳北岳庙博物馆、曲阳石雕手工艺研究所、曲阳石雕市场、曲阳雕刻研究所；参加“曲阳石雕艺术魅力”专题讲座（曲阳石雕名家和海龙老师主讲）；与曲阳石雕名家交流座谈；还参观了刘金虎手工艺石雕坊、艺术家部落少容艺术馆等特色著名工作室。第五站，回程路上，考察参观了邺城博物馆。邺城博物馆位于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郊区。临漳古时称邺，西晋为避愍帝司马邺讳，将邺城易名“临漳”，因北临漳河而得名。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境内邺城作为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六朝都城，居中国北方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长达四个世纪之久，使临漳享有“三国故地、六朝古都”之美誉。是建安文学发祥地，奇才鬼谷子诞生地，西门豹投巫治水发生地，铜雀台所在地。主馆内部分为六个展厅，分别是“序厅”、“中原要地、富庶粮仓——史前至秦汉时期的邺地”、“魏武雄才、崭新都城——曹魏时期邺城”、“民族融合、文化激荡——十六国时期邺城”、“隋唐文明之前奏——东魏北齐邺城”、“中国北方佛都——六世纪邺城佛教”。佛教的鼎盛，给这里留下大量令人目不暇接的精美造像。然而，六代繁华，三国锦绣，终抵不过统治者的一把大火，使后人面对这残缺的美，不免唏嘘惋叹。
二、参观讨论互提高考察中，考察组成员通过认真观察、聆听解说、现场提问、讨论辩论，研学的氛围非常浓。在河北博物馆，大家通过对张道明夫妻造阿弥陀佛造像等其它个性鲜明的佛像的概括总结，印证、得出了汉代石雕依石拟型、雕刻简练、气韵生动、朴实自然的艺术特点。

河北博物院的汉代玉璧体量巨大、玉质细腻，工艺精湛让人震撼。

通过不断比对，大家对北魏晚期风靡一时的“褒衣博带，秀骨清相”式佛像，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褒、博”都形容宽大，着宽袍，系大带，是中国古代上层人士的装束。头窄肩细，体态修长，就是“秀骨”。容貌俊俏，神情洒脱，则为“清相”。而北齐时期曲阳佛教造像人物形象柔和丰满，衣纹疏简，轻薄贴体，题材以双尊像最具特色。这些双尊像究竟是根据什么佛教义理被创造出来的，更是引起了大家的思考和想象。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在中国乃至世界上的其它地区都没有发现如此众多数量的双尊佛像，这说明河北地区的佛像艺术有自己的独特性，曲阳佛像并不是亦步亦趋地模仿外来范本，而是有所发挥与创造。此外，河北博物馆内，2006年考古工作者发现的一尊精美的唐代释迦牟尼佛像更是引起了张克钊大师的浓厚兴趣，他兴奋地拿出了图画本，从不同侧面对这尊佛像进行了速写和比例标注。同行中有人问他：你为何对这尊佛像这么推崇？张大师回答道：这尊佛像充分体现了初唐时期曲阳艺人在写实基础上追求内在神韵和气势的艺术匠心，这在当前也是不多见的。在正定隆兴寺的考察参观过程中，更是大家觉得耳目一新：这里的摩尼殿形制最奇特，大家知道了像这样外观重跌雄伟、富于变化、形制颇为特殊的古建筑，是宋代《营造法式》之典范，被梁思成先生誉为世界古建筑孤例，具有极高的历史、科学、艺术价值；这里的五彩悬朔观音像最美。这人性化了的佛像被鲁迅先生称为“东方美神”；这里的转轮藏最古老，这里的楷书碑刻在中国现存最早，这里的“千手千眼观音菩萨”是世界上古代铜铸佛像中最高大、最古老的，这里的铜铸毗卢佛是中国古代最精美的。

供养菩萨婀娜的身姿和娇羞的表情让张大师流连忘返、反复揣摩。

在定州博物馆，东汉时期中山穆王刘畅墓里出土的“花丝镶嵌金天禄”也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众所周知花丝镶嵌真正的成熟期是在元明清三代，唐以前的基本都是平面错金银的平脱工艺，这种立体的动物形状几乎见不到，这次竟在刘畅墓里出土了这么保存完好，并且还带宝石的花丝镶嵌金天禄，真是震撼。说真的，如果不是在刘畅墓里出土的，我们肯定认为它是明代的东西，最早也定为唐，可是我看到介绍时我们震惊了，年份为东汉，太不可思议了。这对天禄底座是一个长5厘米，宽2厘米，錾有流云纹的金片，上面用金片作成辟邪躯体，用金丝布成羽翅及花纹，周身用金粟粒、绿松石和红宝石加以装饰，双眼嵌以绿宝石或红宝石，制作精湛，集累丝、镶嵌工艺于一身，显示出东汉后期金匠的高超技艺。当然，更值得书写的是考察组成员的默契与求知欲。王兆敏老师是一位才情与美貌并重的专业教师，回来后，她写了一篇随感，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读到她的文采细腻的笔触。这里，我屏蔽掉那些煽情的字段，摘录几段，以邀大家奇文共赏：在参观石雕博物馆的过程中，张克钊大师的言谈见解让我耳目一新，我不自觉成了他的粉丝，他言语不多，但出言语简练准确，充分证明他的博学，偶尔也诙谐幽默，展现他性格中的另一面。当张大师看到一件石雕珍品时，驻足长观，时而低头，时而蹲下，时而在雕塑前边，时而在雕塑后边，时而在雕塑的左边，时而在雕塑的右边，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角度，一个细节，一边拍照，一边赞叹，在雕塑作品四周围徘徊，久久不愿离去，足以看出张大师对艺术的热爱！如果没有对艺术的热爱与痴迷，他又怎能创作出那么多声情并茂的艺术作品？

面对定州博物馆内的精美古代玉器，三位大师驻足研究。

安定老师老师始终是慢行慢看，跟他同行，也能让人静下来，放慢脚步去观察，去思索，重点是他总能从不同角度发现美，阐述美！与人交谈总能找到问题的关键，探讨更有学术性的问题！刘晓波，司延松，侯庆军都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他们一直都很低调，言语不多。在参观过程中专注认真，时不时地对一些作品进行专业的讨论。听过一句话：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方可成就大事！他们做到了！在为他们高兴的同时，我也有点惭愧，引起了我对自己的反思……师甫义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带队领导，他从来没有领导的架子，一路上总是默默的呵护着我们，用满脸的笑容来宽容我们的小任性，小胡闹！最后应该夸夸的是这次策划、组织、带队的团长刘晓强先生，他虽然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师，但做事态度认真，安排详细周到，行程紧凑，内容充实，每天都有新体验，新收获，从学习到生活，他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在严肃活波中，带领着我们渡过了美好难忘的五天！这是优秀领导者的风范，也是智慧跟能力的展现！为你点赞！
三、座谈交流共促进这里要说的，就是前面提到的曲阳石雕名家和海龙老师为我们作了“曲阳石雕艺术魅力”的专题讲座，参加的还有其它几位曲阳石雕名家，讲座后我们进行了交流座谈。

曲阳石雕手工艺研究所和海龙大师在给研学的老师们做专题讲座。

之所以把这次座谈专列出来，是因为这是我们考察研学这一站的重大收获，也是把我们从千年的历史之美拽到当代美轮美奂的石雕艺术之美的一个节点，让我们一下子拂去历史尘烟，知道了曲阳石雕，有来处，有眼下，更有明天。和海龙老师的讲座，为我们厘清了曲阳人源远流长石艺术历史，为我们介绍了曲阳石雕工艺历两千年而不中断，至近现代更是推陈出新，大放异彩的光辉。中华文明在一系列大型雕塑的制作和雕凿中呈现了富有脉络性的独特艺术的线索和历史。在石雕的风格演变中，工艺与风格随着年代与地域性的差异形成了多元的发展。福建惠安、河北曲阳、山东嘉祥的大型石雕制作与苏工等小型玉石雕刻的发展，千百年来形成独特的题材和造型各异、富有寓意的主题。在南北石雕艺术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以不同的权力中心迁移为线索的风格演变。因地域环境与文化的差异，使得制作工艺和造型的风格形成鲜明的南北差异。北方多注重大型石雕的制作，多强调块面与气势的雕刻，大开大合，多与建筑相结合。南方石雕多作为文玩把件与文房案头的陈设，或是作为建筑上的纹样装饰，精巧灵动富于祥瑞寓意。而石刻艺术因其材质坚硬耐受风雨，在历史中能够较大机会存留，因此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经典与瑰宝。石雕技艺百代相传，呈现中国文化创造之神韵且历久弥新。

曲阳南故张村刘金虎工作室内坚持使用传统工艺手工雕琢的年轻艺人。和海龙大师，生于曲阳，成于曲阳，醉心于中国古代优秀雕塑之美，流连朝圣于各大名窟，古寺神佛以及各地博物馆的雕塑精华。他所创作的众多雕塑作品多根植于深厚的中国传统雕塑文化，赋予现代审美再创意，使作品即有浓郁的传统色彩又不失当代雕塑语言的创新性尝试。他的专题讨论和后面的座谈，让我们明白了，雕塑，也是一种修行。修行，是枯燥的，断绝了太多的世俗诱惑；修行，是欣慰的，明了自身所处的位置。感恩万物有情，心境的造化和对来源于生活艺术之美的认识。点亮心灯，照亮脚下，身在江湖，心在艺涯。和海龙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正成长为曲阳雕塑界的生力军，他们也将代表着曲阳雕塑艺术未来的发展方向。梁思成先生云：“艺术之始，雕塑为先。”人类，前进的脚步是伴随着雕塑前行。从实用器到装饰，到服务于政治、宗教，到艺术家的自我宣泄，到艺术家的自我救赎。处于浮世一角，仰望星空，瞭望大地，宁静深远，所有的卑劣都变得渺小无比，天地有正气，大浪淘沙，大美无言。

斑驳的阳光洒在一地传统石像上，肃穆而宁静，仿佛有了穿越时光的味道。

四、对比反思意深长在考察研学活动结束回程的路上，考察组一行对本次活动进行了初步梳理，达成了共识。从历史和现实的对照出找到了曲阳石雕的个性特点：它不过份强调造像的性别，而是重神韵，强调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讲究人物间、人物和动物之间的呼应；造型也是不唯形似，去掉繁琐细节，抓住人的精神及结构的主旨，使用减法，以求造型在动态结构上达到传神的要求。它的线条特点，飞扬流动，发展了阴刻、阳刻、阴刻阳刻结合等多种线刻技法，线条的表现力在这里获得了充分的发挥。曲阳石雕的文化内涵是深沉的。它凝聚着一个古老而又淳朴的、在太行山脉以农业为主要生存手段的历代农民艺匠的雕刻之魂。在这块盛产白石的山坳中，数十代人通过一锤一钎的不断雕凿，广泛汲取北方诸民族与佛教文化的营养，以极强的民族文化精神融入其中，用传统的技艺，以无声的形象描绘民族的尊严、宗教的虔诚，出色地雕刻出属于世界级的文化瑰宝。这其中自然渗透着曲阳雕刻艺匠生活于斯的亲历感受，有着对造型艺术独特的感悟，同时把宗教信念、审美情趣溶铸于每尊雕像之中。通过各个时期曲阳石雕艺术作品所凸显的造型精神，可以看出它的拙中藏巧、以小喻大，顽石通灵的技性，从而体现了曲阳文化内涵的深沉度，也决定了曲阳石雕的传承价值。

曲阳石雕手工艺研究所内的一尊现代观音造像形象优美，简洁大方，富有时代气息。

这对我们有着“中国玉雕之乡”美誉的镇平县，也是一种启发和思考：随着中国社会的不断发展，经济的繁荣带来了更为深刻的精神与文化诉求。如何在当代社会的景观营造与生活中融入中式美学与新造型艺术的格调与品位，是对于民族文化传承的重要方面。中国石雕艺术的当代发展中所形成的风格的创新与创作生态的演变，为当代中国石雕艺术的传承与创新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南惠安，北曲阳，基本呈现了中国南北雕塑从材料、技艺直至造型与创意上的各自特征与差异。而通过这次考察研学，我们感受最强烈的就是：我们玉雕艺术的创作更多的要呈现在对材料的把握，对艺术观念以及形式语言的探索和对前沿的把握。这也是我们传统玉文化文化走入当代新文化创造的重要途径，它引领玉雕艺术当代设计、民族品味与气质的传播。当然，引起大家思考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刘晓强先生就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曲阳石雕艺术为何历经两千年发展而未曾断代，即使经历过“武周灭佛”那样几个万马齐喑的时代还仍然顽强地传承下来？刘晓波大师则思考了曲阳石雕的线条美的问题。他认为：线条在曲阳雕刻中起着重要的造型辅助作用。在因线条作用而造成的不拘泥于形体外表的空灵的空间感中，有着一种与西方团块雕塑的实在空间感大相异趣的美感。这说明艺术之美，古今中外，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