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因临近缅甸,被誉为“东方珠宝城”,是中国最大的珠宝交易市场之一。官方数据显示,2018年在瑞丽从事珠宝加工和经营的商家超过9000户,从业人员6万余人,全年销售额约80亿元。瑞丽珠宝商的主要聚集地是在姐告边境贸易区,这里林立着数个大小不一的珠宝商城。姐告是中国对缅贸易最大的内陆口岸,这里东、南、北三面与缅甸国家级口岸木姐有陆路直连,而与瑞丽主城区却隔着一条瑞丽江。
受疫情影响,自今年3月底以来,瑞丽工厂和餐馆停业、珠宝市场暂时关闭,瑞丽本地的民众经营活动受到很大影响。至今珠宝行业已停市7个月。珠宝商的线下店铺不能开业,线上也无法正常销售,珠宝成品不允许通过快递寄出瑞丽市外。许多瑞丽珠宝商选择离开瑞丽,去往广州等地另谋出路,少数珠宝商则选择留在瑞丽等待开市。
翡翠毛料商:千万货物被押关外,生意难转移
在经营压力下,8月下旬瑞丽解封时,大批珠宝商离开了瑞丽。其中主要是成品商,对于翡翠毛料商来说,离开的成本更为巨大。瑞丽因毗邻缅甸,在翡翠毛料销售上具有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很多翡翠毛料商人从缅甸进口毛料,经过简单处理后卖给下游的翡翠加工商,下游客户主要集中在瑞丽本地。所以一旦离开了就很难运作,多年经营的上下游商业关系面临瓦解、店铺投入“打水漂”,而腾冲、盈江这些同是边境的城市,区位条件不如瑞丽,且去新的地方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
但留下来也很难熬,一方面瑞丽珠宝市场已停市7个月,租金、贷款等压力却与日俱增;另一方面,在3月疫情后,由于货物无法过岸,大批高达近千万的原石货物被押在关外。同时,从外地口岸运到瑞丽,运输成本至少翻三倍。如若不受疫情影响,从瑞丽口岸过货,不仅运输成本更低,效率也更高,3-7天就可拿到。
珠宝成品商:缅籍小妹还会回来吗
在瑞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珠宝成品商,其经营模式是,向上游珠宝批发商买进成品的珠宝后,将这些珠宝进行简单加工,如打孔、串联、装饰等,做成手链、耳环等饰品,再将这些饰品卖出。但今年3月疫情后,不仅珠宝城店铺闭市,几大珠宝直播基地也被要求停止一切线上线下经营活动。这些珠宝成品商的生意也完全停摆。
对于暂停珠宝直播的原因,瑞丽市副市长杨谋今年8月曾作出解释,他表示,瑞丽珠宝玉石直播是带动瑞丽第三产业发展的因素之一,但因具有人员聚集、货物流动的特点,存在交叉感染的风险。
这些珠宝成品商家常常会雇佣一些缅甸女工,她们被称为缅籍小妹。这些小妹主要负责照管店铺、加工饰品两项工作,每月底薪在1800-2200元之间。往年,这些小妹几乎全年不回家,只将部分工资寄回给父母。今年7月底,这些小妹基本已全部回乡。
风暴眼中的姐告贸易区
3月和7月的瑞丽两轮疫情都是在姐告最先发现,疫情发生后,姐告与瑞丽主城区间唯一的通道——姐告大桥禁止通行,姐告片区人员原则上不进不出。当地居民介绍,目前姐告仍处于封控管理阶段,不过里面的1万多人大多搬出,只剩下行动不便或有重大资产需要管理的300多人。
姐告面积1.92平方公里,与缅甸木姐镇紧紧相连,与瑞丽主城区则隔着瑞丽江,通过姐告大桥相连,与主城区相距4公里。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许多外籍人员到姐告经商、务工等,形成了外籍人员聚集区,姐告常住人口为1.5万余人,外籍人员5000余人,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姐告的珠宝行业在90年代时规模很小,2000年后姐告被设立为“境内关外”模式的免税区,在此交易货物不用交税,珠宝行业开始飞速发展,大批珠宝商在此做大。不仅有国内商家,也有缅甸籍商人。珠宝城停市后,缅甸籍商人纷纷回国,国内商人也大多离开了。据珠宝城负责人表示,今年的损失已上千万,银行贷款偿付压力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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